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第33章 033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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現場一片狼藉。

最先入眼的是一個沒了樹幹的樹樁,根部這頭自泥土裏翻出, 另一頭斷裂處可見明顯雷電燒焦痕跡, 有些地方甚至還冒著絲絲白煙,便是周邊泥土中也呈現出不少黑色。而樹樁的西側數步遠之地是一個斜坡, 斜坡一路往下有樹木滾落的痕跡。

站在坡前往下看, 一眼便找到了從樹樁斷裂的大樹。這棵樹是橫在一個坑上的,正好將坑口遮擋,從枝丫的縫隙看去,半坑泥土裏困著一個人, 六歲左右的年紀,不是周雙鶯是誰?

前世這本書, 沈煦是囫圇吞棗般看的,本就是閑暇間無意點進, 消遣之用, 閱讀並不細致。尤其距離看完這本書已經過去大半年,大致劇情還知道, 但好些細節已經記不清了。

若非見到眼前的場景,沈煦可能永遠也想不起來, 書中還有這一段。

是的, 現在,他想起來了。書裏,女主周雙鶯曾拿到了一份無主之財, 後來這筆錢財也成為了她幫助父母事業起步的重要資金。

可是書裏, 她是在大雨放晴後的第二天清早, 借口割豬草挖到的。而現在,大雨剛過去還沒一個小時……

看著坑裏周雙鶯狼狽的模樣,沈煦嘴角微抽:這輩子有了他的出現後,女主的運氣似乎有些衰?

周雙鶯也覺得自己很衰。

這場大雨下了兩天一夜,雨停時已經臨近傍晚,眼見著要不了兩個小時,天就要黑了。這時候上山並不安全。因此她確實打算第二天早上再去。

可是計劃趕不上變化。她看到燕子三娃領著劉萌往後山林子裏去玩,走的正好是上輩子發現金子的方向。

若是大人還好,畢竟村裏大人都知道這時候不能往深處走,泥土松動,路不好走,一個不慎就可能出事。但是他們三個孩子懂什麽?指不定就玩瘋了到處跑。如果被他們早一步發現金子怎麽辦?

接連經歷了分家、劉萌的提早到來、老幹媽等事件後,周雙鶯已經不敢有半分松懈大意了。她不敢賭。這筆金首飾是她目前唯一能夠尋到的錢財,不容有失。她咬咬牙,上了山。

知道大概方向,一路走過去便瞧見了倒塌的大樹,並不難找。她也確實在樹底部的坑坑窪窪裏發現了鐵皮盒子,裏面也確實有一套金首飾,與她上輩子所知一模一樣。

彼時,燕子三人正在距離她約莫半裏多的東邊玩,沒人瞧見她。她將鐵皮盒子扔了,把金首飾揣進懷裏,準備往西邊走,繞一圈回去,神不知鬼不覺。也不知怎麽地,她才走了沒幾步,腳下一滑,整個人往斜坡下滾,求生的本能讓她抓住坡上倒塌大樹伸出來的枝丫。

可惜沒抓穩,還是摔了下去。就這麽巧,坡下竟然有個一米多深的大坑。她摔在坑底,剛爬起來還沒等她看清楚坑裏的情況想辦法出去,坡上的泥土松動,撲簌簌往下落,將這個坑填了大半。

禍不單行。倒塌的大樹本是橫亙在坡上,一半樹幹在平地,一半樹幹懸空在坡前,許是她抓樹枝丫的舉動打破了這美妙的平衡,樹幹往下傾斜,整棵樹滾落,落在坑上,將坑口完全擋住,她再無法上去,只能透過枝丫的縫隙往外大聲呼救。

這邊的響聲本就驚動了燕子三人,緊接著又聽到熟悉的喊叫,三人順著呼聲尋來,便看到了困在坑底的周雙鶯。

劉萌在坡上守著,燕子和三娃回村裏找人。

出了這樣的事,村裏不少人都來了。劉艷華嚇得面色蒼白,趴在地上沖坡下喊:“鶯鶯,你還好嗎?你回答媽媽,你怎麽樣了?”

“媽媽?我在這,媽媽!救我!我受傷了!媽!快救我!”

聽到周雙鶯受傷,劉艷華身子一晃,“快,愛國,把鶯鶯救上來!”

眾人順著斜坡爬下去,幾個大壯漢,三個擡大樹左邊,三個擡大樹右邊,還有兩個擡中間。

“一,二,三!”

“再來!一,二,三!”

如此數次,才將大樹擡起來,丟去一邊。周愛國跳下坑,將周雙鶯抱在懷裏爬上坡。劉艷華這才看到,周雙鶯臉上被樹枝的尖叉刮過,從眉角到鬢側,一條血痕,頭上也有血。

周雙鶯白著臉問劉艷華:“媽!我……我是不是毀容了?你快幫我看看我的臉!我臉上的傷怎麽樣?你告訴我,我是不是毀容了?”

她的語音急切,還帶著顫抖的哭聲。

毀容?

劉艷華渾身發冷,眼前一黑,直楞楞暈倒下去。

又是一陣手忙腳亂。眾人將這母女倆送回周家,李大夫已經得了信等著了。

周雙鶯頭頂是皮外傷,不重,上過藥,纏了一圈繃帶,過個三四天就能好。身上還有好幾處從坡上滾落的擦痕,也不重,比頭頂的傷還輕,更是不打緊。麻煩的是眉角到鬢側,傷口有點深。好是能好,但會不會留疤難說。

李大夫:“小孩子皮膚恢覆能力強,興許不會留疤也不一定。便是留了疤也不要緊。你現在還小,時間長了,自然會淡。更何況這傷不在臉上,往後把前面的頭發剪一剪放下來就能遮住。不打緊!”

不打緊?怎麽可能不打緊呢!

對這套說辭,周雙鶯很不滿意。這豈不是說自己永遠都要留著劉海,沒劉海就成了醜八怪?

上輩子她見到的劉萌,梳著高高的盤發,露出光潔的額頭,發上別著精致的鉆石發卡,好看得絢麗奪目。

這輩子如果她的頭上有這麽一道疤,那肯定是不能如此打扮了。

周雙鶯臉色一沈,不甘心,想要再問李大夫有沒有什麽法子。擡頭一看,李大夫已經去診治她媽了。

“沒事,這是懷孕了。身子有點虛,胎相不穩,我開幾副安胎藥吃下去就行。問題不大。”

周愛國呆了。

“前三個月小心點,別幹重活,別累著。這年紀大了,懷孕是比不得年輕姑娘的。更何況你媳婦身子還有些虧。多註意些吧。能吃好就吃好點!”

周愛國死死扯住李大夫:“你說什麽?懷……懷孕?”

“是啊!懷孕一個多月了。你不知道?”

“我……我……我要有兒子了!”周愛國高興地差點手舞足蹈起來,“我要有兒子了!”

李大夫:……我只說是懷孕,沒說是兒子!

送走李大夫,周愛國的興奮勁還沒褪去,此時劉艷華已經醒了過來。

“艷華,我們要有兒子了!你懷孕了!我們要有兒子了!李瘸子說得真準!”

劉艷華怔楞,聽了好幾遍確定自己沒有聽錯,她低下頭,雙手撫上自己的小腹,“孩子!我有孩子了!愛國,我們終於又有孩子了!”

“對!我們又有孩子了!”

都幾十歲的人了,仿佛回到了第一回 做爸媽的時候,開心得像個傻子。手舞足蹈,興奮雀躍,不能自已。

這回不用周雙鶯出頭,也不必劉艷華勸說,周愛國主動找到向桂蓮。

“媽!你也聽到李叔說的了。艷華懷孕了不能受累!媽,我要有兒子了!”

向桂蓮神色狐疑,暗地嘀咕:老大媳婦生周雙鶯之前好歹還懷過一次,可惜沒保住。自從生了周雙鶯後,肚子再沒有過動靜,這都過去六年了,居然懷了?難道之前真是虧著了?要不然這才歇著沒幹家裏活多久,就有了?

“媽!李瘸子說我命裏是有子的。這回一定是個兒子!”

向桂蓮瞄了眼屋內的劉艷華,心念百轉。

當初李瘸子他爹給三子算命是怎麽回事,她比誰都清楚,那就是假的。可李瘸子他爹能掐會算是真的。還沒解放前,在她們這一帶還挺有名氣。要不然,她也不會找上門。

後來國家破四舊,革除封建迷信,這種事不讓幹了。李瘸子他爹收了手。但這項本事誰家舍得就此斷絕?李瘸子肯定是學了的。

想想老大說的話,李瘸子就算沒把他爹的能耐學到十成十,但凡有個五成,也該能看出老大命裏是否有子了。所以……

向桂蓮目光轉向劉艷華的肚子,莫非這真是一個兒子?

周愛國見她一直不說話,竟噗通跪了下來,“媽!我和艷華年紀都不算小了。我們兒女緣分本就淺,懷孕不易。這或許是我們最後一個孩子,也是我們這輩子唯一的兒子。媽,這個孩子不能出事。李大夫說了,艷華不能受累,得好好養著。往後家裏的活,我來幫她幹!”

“你先起來,三十多的人了,也不嫌丟人!”向桂蓮一哼,“不就是好好養著嗎?行了,往後有活我不找她。家裏還有老二家的呢,用不著你一個大男人幹!你放心,這要真是個兒子,媽一定給你保住!”

周愛國心下大喜,“多謝媽!”

又轉頭對張麗芬說:“多謝二弟妹!”

張麗芬:……你們問過我了嗎?我答應了嗎!懷胎十月!十個月啊!之前說半年,合著現在變十個月了!

她還沒開口,向桂蓮已看出她的面色,“怎麽地,不服氣?這些年你把活推給別人的時候,怎麽不說不服氣?”

張麗芬咬牙,“媽,這才剛懷上,誰知道是不是兒子,要又是個丫頭片子,那……”

“呸!”向桂蓮啐了她一口,無情打斷,“狗嘴裏吐不出象牙!你巴不得老大沒兒子沒後是吧!張麗芬,你心怎麽這麽歹毒!”

張麗芬:……她是不想大房有兒子,可她這話沒說錯啊!

周愛國瞪眼:“二弟妹!這一定是個兒子!李瘸子算過的!”

張麗芬:……神他媽的李瘸子!

向桂蓮:“愛幹幹,不愛幹,滾回張家去!我倒要和張家算算,哪家的媳婦這麽懶!”

張麗芬:……氣死了,氣死了,氣死了!

然而,無可奈何。劉艷華好歹有個大哥給撐腰,這些年要不是沒生出兒子沒底氣,也不會一直被她壓著了。她有什麽?娘家人只顧自己,沒一個真心疼她的!

張麗芬咬牙,想到劉艷華的肚子,越發不得勁了。這要真是個兒子,光宗和耀祖可怎麽辦?

轉回頭,張麗芬就找上周愛黨。周愛黨一點不急,“上回懷鶯鶯的時候,好多人不也說看肚子是個兒子嗎?你真信李瘸子算命這麽準?”

“誰管他算命準不準。這懷上了,不是男就是女。五五開的機會,保不齊就是個男的呢?你就不想想你兒子?你沒看媽緊張的那個勁,這還沒生出來呢!要生出來了,還不把光宗和耀祖給擠下去!”

周愛黨白眼:“你也說是五五開,不是一定,等生出兒子來再說吧!要是個女兒,咱們不是白著急忙慌了?就算真是兒子,你還能咋地?你有本事讓她生不出來?”

張麗芬:……本事她真沒有,也不敢啊!

可是想想她得受苦受累十個月,就算最後生出個女兒影響不到光宗耀祖,她這累也受完了!

周愛黨拍拍屁股出了門,一副事不關己高高掛起的姿態。

張麗芬咬牙切齒:什麽臭男人!

與周愛國和劉艷華的高興、張麗芬的氣憤不同。另一頭聽聞這個消息的周雙鶯神色莫名。

這是她努力的結果,是她期待的生命。她應該高興的。可是在傷了臉還有毀容的風險後,她覺得自己怎麽也高興不起來。

她坐在床上,怔忪發呆。

好一會兒才回過神,想起還有金首飾。

為著這套首飾,她可是付出了巨大的代價。伸手往懷裏一模,周雙鶯面色大白,首飾呢?首飾哪裏去了!她明明揣在衣服裏兜的!

********

山上。

周大海和劉金水正組織人手清理現場,被雷電砸斷的大樹和樹樁得擡走,大坑需填平,以免再有人不慎掉下去。坑雖不算大,大人是無礙,但保不齊村裏的孩子玩著玩著摔下去,如周雙鶯一般。

“我怎麽看著這坑像是設下的陷阱,用來捕捉野獸的?”

“坑不深,最多也就捉捉野雞。其他大獵物困不住。”

“也虧得不是用來捉大獵物的,不然下頭怕是還會弄竹刺木刺,這要是掉下去可就沒命了。”

“那倒也不一定。這陷阱看起來有些年頭了,就算有,也該都壞的差不多了。咦!”

“怎麽了?”

劉建設從坑裏一條項鏈,“這是金鏈子?”

有人又扒出耳環和首飾。

眾人:這莫非不是用來抓野味的陷阱,而是用來藏寶貝的洞穴?

********

土磚房。沈煦正在訓子。

“誰讓你們跑山裏去的!不知道剛下了大雨,山上危險嗎?”

周雙燕老實低著頭挨罵,三娃偷偷拿眼去瞧沈煦,“我們……我們只是想去看彩虹!”

雨後的彩虹璀璨絢麗。

“彩虹不能在家看嗎?”

“我們想知道彩虹的盡頭在哪裏,它是從哪兒出來的。就跟著它一直走,走著走著就到山上的。”

沈煦沈著臉,三娃有些害怕,聲音越來越弱。

周雙燕轉身在廚房門口堆著的柴火裏撿了個細樹枝遞給沈煦:“爸爸,我錯了!你打我吧!”

三娃楞住,內心掙紮,他害怕爸爸生氣,卻又不想挨打,猶豫了好一會兒,最終鼓起勇氣,學著周雙燕也撿了根樹枝來,“爸爸,你打我吧!”

要說周雙燕這句說得是心甘情願,那三娃說得那叫一個視死如歸。

前一個讓沈煦心疼,後一個讓他想笑。

一聲嘆息,沈煦蹲下身子平視二人,“今天鶯姐姐的模樣你們也看到了。你們想想,如果是你們摔下去受傷,會不會疼,爸爸媽媽得多擔心?”

說到周雙鶯,兩人想起她滿臉是血的情景,都有些後怕。

“媽媽在雨剛停的時候有沒有告訴你們,不許去山上玩?”

姐弟倆點頭,“有!媽媽說,只在村裏玩,不許上山。”

“這回你們沒出事,是幸運。再有下回,可不一定了。你們想像鶯姐姐一樣嗎?”

全都搖頭。

“下次不許這樣了!”

紛紛點頭。見沈煦神色緩和,三娃扯著他的衣角問:“爸爸,那你還打我們嗎?”

沈煦忍俊不禁:“這次就算了!不打你們,罰你們晚上吃飯不許吃菜!”

周雙燕沒意見,很爽快地點頭。三娃咬著手指,猶豫著問了一句:“那今天晚上吃什麽菜?”

“蛋花湯和土豆燒肉!”

三娃吞了口唾沫,舔著嘴唇,咬牙把心一橫,閉上眼睛,將樹枝再次遞過去:“那爸爸你還是打我一頓吧!”

沈煦:……沒聽說書中的男配是個吃貨啊!

就在父子倆討價還價商量處罰的時候,周雙燕抱著個鐵皮盒子過來,“爸爸,給!”

沈煦莫名其妙,“這是什麽?”

“我不知道!”

沈煦更加迷惑了,“哪兒來的?”

“我之前瞧見鶯姐姐在樹根下頭挖東西。後來我去看就發現了這個。”

“你把它抱回來了?”

周雙燕點頭。

“抱回來幹什麽?”

周雙燕一楞,仿佛壓根沒考慮過這個問題。

“我……我不知道啊!我就是看到鶯姐姐在挖,還看到她把什麽東西揣懷裏,又把什麽東西給扔了,好奇去看,就找到這個,順手就拿回來了。”

沈煦:……

行吧!反正就一個破空盒子,洗洗給孩子當玩具玩或是當儲物盒放糖果都不錯。

沈煦接過來,入手卻是一沈。還挺重?

他打量起來,形狀類似古時候女子的妝奩,只是妝奩一般用的木材,這個包了層鐵皮。四四方方,兩個成人巴掌大,深度也足有十厘米。別說放一套首飾,就是放十套也夠了。尤其,各邊框都較厚。

沈煦掂了掂,不論裏頭是空心還是木材,實在都沒必要弄成這個厚度,也不可能有這麽重。莫非全是鐵?可弄這麽重一個鐵盒子就為了裝首飾?

將兩個孩子打發去玩,沈煦起身將盒子上面的泥土清洗幹凈,仔細查看,發現有個角落的鐵皮稍微皺起了一點點,裏頭似乎是黃色的?到底是什麽東西?

沈煦從空間摸了把小刀開始撬,鐵皮包得還挺嚴實,沈煦費了不少力氣才終於把盒子外頭的這層鐵皮全部剝開。此時的盒子露出了它真正的面貌!

金子!黃橙橙的金子!

整個盒子全是金子打造,外頭的鐵皮只是偽裝!

看重要,起碼有三斤重!三斤重的金子,這是什麽概念?

二十一世紀他穿越之前,國際金價已突破每盎司1700美元。一斤等於17.6多盎司,三斤差不多將近53盎司。價值九萬美元,換算成人民幣六十多萬。

而如果以目前的價位來算。七十年代是黃金大牛市,由於特殊的國際形勢,歐美黃金大幅上漲,從最初的每盎司35美元,突破到200美元。現在是74年,正是黃金價格居高的時候,過後兩年會下落至100美元左右。

但等到79年,由於市場的大量買進,國際金價再次大幅增長,尤其是在79年底到80年初,熊國入侵伊國,黃金價格出現了有史以來的最高峰,竟是高達800多美元一盎司。

沈煦看著自己手裏的金盒子。

那時候國內的時局已經發現變化,改革開放的春風吹滿大地。若是他把這筆黃金帶到國際市場,入手就是四十多萬美元。

而這時的四十多萬美元換算成人民幣在國內的購買力,可不是後世的六十多萬能比。周雙鶯心心念念的那套金首飾與之相比,更是一個天一個地。

所以,周雙鶯這是撿了芝麻丟了西瓜?哦,不!芝麻都沒撿到。沈煦可聽說大夥兒在山上發現了金首飾,周大海和劉金水已經決定上報公社。沒意外,依舊會是按照周雙鶯上輩子的發展:充公!

沒人知道還有這麽個鐵皮盒子。而書中也沒提到過盒子還有這層秘密。

沈煦深吸了一口氣,周雙燕這是什麽運氣!傻白甜隨手一撿的“破爛”就抵得過京城數套四合院,可以讓多少人從人生的起點直接跳到人生的終點,實現質的飛躍!

看著手中沈甸甸的盒子,沈煦眼神炙熱,他做下決定,藏起來!悶聲發大財!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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